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逝者|经济法开拓者徐杰:晚年拒评终身教授 人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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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新京报讯(记者 王俊)9月23日,北京几乎下了一天的雨,伴着雷电,阴郁绵长。窗玻璃的雾,抹去,又是一层。 北京入秋。中国政法大学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著名经济法学家,中国经
新京报讯(记者 王俊)9月23日,北京几乎下了一天的雨,伴着雷电,阴郁绵长。窗玻璃的雾,抹去,又是一层。
北京入秋。中国政法大学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著名经济法学家,中国经济法学科奠基人、开拓者徐杰在这样一个秋雨天因病去世,享年87岁。
学习经济法的人,对徐杰不陌生,他是我国第一位经济法专业的教授,撰写了第一部经济法学著作——《经济法基础知识讲座》,招收了我国第一批经济法方向的硕士研究生……如同创业一般,白手起家,一砖一瓦垒起经济法的大厦。
但到了晚年,他卸下一切,成了最能“舍”的人。学校想给他终身教授,他赶忙摆摆手,“把机会留给年轻人”;80岁,师门想为他办寿宴、出学术集,他坚决不同意,称“不能占用公共资源”。
再拾起江南的温婉与细腻,变成最时髦的老爷子,哪家咖啡好喝,哪家淮扬菜好吃,熟稔于心,不仅推荐给学生,有时还会带他们去品一品。
徐杰是
中国经济法学科奠基人,撰写了我国第一部经济法学著作——《经济法基础知识讲座》,招收了我国第一批经济法方向的硕士研究生。受访者供图
追时间的人
徐杰走得突然。87岁了,1.5的视力,每天读书看报,智能手机用得流畅。学术的新成果、新方向,国内外时事都不落下,有时还会转发给学生们,谈谈想法。
今年6月24日,妻子、著名刑诉法学家严端去世,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。学生们担心老师,时不时去家中拜望。
7月底,关门弟子陈星德来京,和徐老聊了3个小时。与妻子严端的相识,反右、文革的磨难……缓缓道来,手一挥,生命的河就在手边淌过。
他生命的前25年是顺遂的,生于江苏富庶之家,高中毕业报考法律专业,成为新中国第一届法学生,留校任教,进入新中国第一部宪法起草委员会资料组……
1958年,徐杰被下放,此后便在农村与工厂待了20年,直至1978年重返法律教学讲台。
徐杰的学生、中国矿业大学(北京)文法学院院长殷召良向记者回忆,徐老经常会感慨,“你们年轻人,现在有什么规划都可以去做,像我们40多岁,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在大学给学生上过课。”
追时光。那些被耽误的青春、错过的时间,要加倍追赶。
改革开放后,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。“当时有很多法治短板,没有经济法的概念,徐老响应了时代法治建设的需求。”殷召良说。
与其他法学二级学科不同,经济法是全新的学科。法制建设与经济建设有何关系,法学学科建设与经济建设如何平衡,学科怎么建设?徐杰等老一辈经济法学家,白手起家,一点点绘制这座大厦的设计草图。
“困难太多了。”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教授刘少军说,“编教材、课程设计各方面都是从零开始。像民法,国外有经验参考的,经济法可以参考的东西很少。”
连最基本的材料获取,在那个年代也是不便的。“就是创业。”
对于新兴的学科,大家都有不同的认识和看法,论战很多。刘少军表示,最开始时,老教授们常为学科建设而“吵架”。“理论的探讨就互相‘吵吵’,与民法、与行政法的关系,也得‘吵吵’。”
也正是在这样的论辩中,经济法的框架与方向渐渐明晰。“这么多年过去,现在经济法的发展,还是按他们当年指明的方向在走。”刘少军说。
徐杰和自己的学生、中国
政法大学副校长
时建中合影。受访者供图
瞪着眼睛跟他吵架 也能接受
虽是权威,但徐杰在学术上不划定边框。
“哪怕他是老师,在探讨学问、面对真理的时候也是平等的,告诉我们要充分发表意见,不受权威、经典理论束缚。”殷召良说,“学术也有传承也有门派,有时候拘泥也会影响发展。”
讨论问题不分辈分,刘少军回忆,就是瞪着眼睛跟他吵,都能接受。特别喜欢能瞪着眼睛吵架的学生。
中国政法大学商法所教授周昀当时写博士论文,徐杰指导时提出文中“适度垄断”的观点不够妥当,应重新思考和修改。但周昀执意保留。“最终,徐老师虽然仍然不同意我的观点,但尊重了我的学术自由,没有要求我再修改,并在论文通过后,向学校推荐为优秀博士论文。”
“非常幸福。”刘少军反复着说,有很多老师,在学生观点不一致的时候,让学生接受。但徐老师很尊重我们对问题的看法,我们能平等地讨论。也可以对任何问题,不顾及任何的说法,尽管去反对。
文章来源:《法制与经济》 网址: http://www.fzyjjzz.cn/zonghexinwen/2020/0930/715.html